温适白瞥见几丈外那黛蓝色身影的她,皱了皱眉,抬脚朝着她走了过去。“今日风大,又这个时辰了,还出来作甚?仔细你的身子。”温适白怪责的话中充斥着关切。姜有才回了神,她抿抿唇,将怀中的大氅递了出去:“是她吗?”温适白动作一滞,淡淡地应了声:“嗯。”闻言,姜有压住心尖儿的疼痛,看向正在跟旁人说笑的女子。那是光禄寺卿宋道之女宋映岚,她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宋映岚一袭藕荷色杭绸小袄,罩着月白云锦斗篷,面若三月桃花,明媚俏丽。恍惚间,姜有好似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曾几何时,她也有那般明朗的笑,那般姿意,喜爱艳丽的色彩。但嫁人时,长姐说既已成家,她须得顾及夫君脸面,须得有主母风范。于是,姜有便强压下了原来的性子,换上沉色的衣衫,让自己变成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模样。可若早知温适白喜欢的便是那般,她又何须再去改变。姜有收回目光,强扯着嘴角:“我在这儿你们也不自在,先回了。”话落,她转身上了马车。马车上,姜有神情带着些许落寞,手中的汤婆子渐渐冷却,亦如她的心。路旁声声爆竹入耳,她掀开车帘,望着漆黑夜空那璀璨的烟火,喃声道:“可惜,回不去了。”行至一半,姜有命小厮停了马车。她独自下了马车,让随行丫鬟先回府,一人在街上逛着。长安年味盎然,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拿鞭炮乱窜的孩童。姜有站在一家药铺面前,心头有些发闷。十年前,这里本是一家名为梦梁阁的食楼。她与温适白来过几次,还记得他最喜欢梦梁阁的重阳糕和甘露饼。然而那香甜的糕点味却被此刻苦涩的药味所取代了。姜有站了许久,脑中尽是和温适白的过往,也只有回忆能让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时已四更,她才回到府里。姜有还未入正厅,心中已生了丝期待。她晚归,温适白会不会在等她?可行至正厅,迎接她的不过是入了夜的寂静和寒凉。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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