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跟在沈宥清身后,不停嘱咐道:“小姐你回去后,要保重身体,你脾胃不好,寒食可千万不能吃!”
“奴婢听说匈奴部落寒冷,你可定要多穿些衣裳,莫要冻坏就自己,小桃不在你身旁,你可要好好照料自己……”
她喋喋不休,倒不像个贴身丫鬟了,俨然一副担忧自己的亲姊妹模样。
小桃恨不得自己跟去匈奴伺候沈宥清,但沈宥清并不让。抬步走出太傅府时,沈宥清莫名觉得心中不宁,好似有事将要发生般。
她定了定心神,抬头望向风云搅动的天际,其天象就和自己重生那日一模一样。
呼延瑜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禁问道:“阿清,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沈宥清只是摇摇头回答道:“无事。”
但她心下的不安却仍旧未散去。
两人上了马车后,便一路向着边塞出发。
越向着边塞出发便越是荒芜,马车便越是颠簸。
呼延瑜见沈宥清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伸手掀开车窗的纱帘,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阿清,你可是舍不得自己的家人?”
呼延瑜不知沈宥清会如何作答,他能体谅沈宥清思念家人的心情,却也明白沈宥清身为单于阏氏是必须留在匈奴的,他一时也有些为难起来。
谁料,沈宥清只是摇摇头说:“我并非是舍不得父母亲人,阿清身为单于阏氏,理应与单于一同留在边塞,照拂匈奴子民。”
她的视线随着车窗外的风景放远:“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心慌得厉害。”
呼延瑜担忧道:“阿清,你身子不适吗?莫不是生了病?”
沈宥清拍拍呼延瑜的手,温声道:“我没事,我身子很好。”
呼延瑜听后,这才松了口气,宽慰她道:“兴许只是离家后,心底不虞罢了,想必不多时便好了。”
马车的颠簸使得车内的呼延瑜和沈宥清二人剧烈摇晃,好在呼延瑜眼疾手快将沈宥清护在怀中,沈宥清并无大事,可他自己却在车厢磕得手臂淤青一片。
“单于!你可还好?”沈宥清焦急地去查看呼延瑜的伤势。
她心疼地看着呼延瑜手臂上的一大片鲜血淋漓的搽伤,眸底不由得浸出水光。
呼延瑜摇摇头,安抚她道:“我并无大碍,阿清莫要担心。”
沈宥清心里惶恐,难不成是遇到打劫财物的马匪了?
但很快沈宥清便镇定下来了,他们离开洛阳城时带了不少随行的侍卫,就算是马匪来了也不足为惧。
再者他们一行明晃晃地离开洛阳城,带着这么多随从,会是谁敢胆将他们截停呢?
沈宥清急忙让马车外的随从进入车内为呼延瑜包扎伤口,自己便掀开了车帘出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走下马车,沈宥清便看见了骑着一匹黑马的孟宴川正拉紧缰绳停在他们的马车面前。
“是你。”沈宥清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嫌恶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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