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的拥抱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却让安迪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付凌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间,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气,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这个拥抱持续了三秒,也可能是三十秒——安迪对时间的感知第一次出现了混乱。首到付凌微微后退,仰起脸看她时,安迪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对方腰间。
“对不起,“付凌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我太高兴了......“
安迪的手缓缓垂下,指尖还残留着衣料的柔软触感。“没关系。“她说,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
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车流声隐约传来。付凌低头整理着其实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角,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安迪注视着这个总是带着阳光闯进她视野的人,决定放任自己此刻怎么也拦不住的情感。
“要喝点什么吗?“付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买了新的咖啡豆,虽然肯定没有你家的好......“
“好。“
她们一前一后走进厨房,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有什么在空气中悄然改变。付凌踮起脚去拿橱柜上的咖啡豆,安迪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轻松地帮她取下来。
“谢谢。“付凌接过咖啡豆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安迪的手背。
这个触碰很轻,却让两个人都顿住了。咖啡豆的包装袋发出细碎的声响,付凌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安迪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突然很想伸手碰一碰。
但她没有。
“我来吧。“安迪接过咖啡豆,动作熟练地开始研磨。咖啡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为这个安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暖意。
付凌靠在料理台边,安静地看着安迪操作。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安迪险些弄错水粉比例。
“你总是让我意外。“付凌突然说。
安迪抬起眼帘。
“我原本以为,“付凌轻轻晃着脚尖,“今天也会被你推开。“
研磨机的声音停了下来。安迪放下手中的器具,转身正视付凌。晨光从厨房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付凌身上镀了层柔和的金边。
“我试过了。“安迪轻声说,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付凌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泛起温柔的水光。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这次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给安迪足够的时间后退。
但安迪没有动。
当付凌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时,安迪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对方指尖下剧烈跳动。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这次可以不推开我吗?“付凌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安迪没有回答。但她反手握住付凌的手,用行动给出了答案。十指相扣的瞬间,她感觉到付凌轻轻颤了一下,随后更加用力地回握。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静静流淌,见证着这个平凡的早晨里最不平凡的瞬间。安迪看着她们交握的手,突然明白:
原来放下防备,需要的不过是一点柑橘味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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